張智新
每年農曆春節這一全球華人的最重要節日,回家過年的億萬中國民眾,都會讓中華大地的列車日夜不停地呼嘯前行,卻又讓中國這輛呼嘯前行的列車稍稍停歇。
進步令人鼓舞
在北京往南500多公里、武漢以北150公里的大別山麓小村莊裡,故鄉民眾多數不知道李娜和網球,更不知道突尼斯在哪裡。在這個走出過辛亥功臣、民國總統黎元洪,以及包括劉華清、徐海東等37位人民共和國將軍的山區貧困縣,當年正因為其窮山惡水,階級矛盾激發而成為革命發源地之一,如今水泥路、柏油路、二級公路、高速公路以及即將開通的高速鐵路形成發達交通網,摩托車、微型麵包車、大小巴士以及外地帶回的小汽車奔跑在山區丘陵間,兩三層的小樓房取代了過去的磚瓦房、茅草房……
故鄉的巨變生動地演繹著現當代中國政治前行的邏輯路徑:分裂和專制引發革命,革命建成新中國,之後保持國家穩定、推動社會開放、促成經濟繁榮、容忍人民自由,而持續地穩定開放和漸進地自由民主,又繼續推動社會經濟繁榮發展。
社會成長迅速
回到北京後才知道了一件更足以代表中國社會進步的「小事」,那就是一批中國知識分子和媒體人借助微博這一新媒體,發起了一場聲勢不小的「解救被拐賣兒童」網上行動,千千萬萬網民紛紛加入,城鎮街頭流浪乞討兒童的照片紛至沓來,解救線索和幫助求助信息如擊鼓傳花,一些地方警察等政法機關開始介入,一批批兒童得以解救。
微博能讓多少被拐兒童得救,我實在不敢樂觀。但是,微博上的這件「小事」見證了中國政治的另一歷史性變遷:社會力量的穩步成長和民眾自我意識的深刻覺醒。政府也要過年,但人們不再事無鉅細都等待、仰賴政府,而是相信自我的微薄力量,借助互聯網這一無限舞台,向社會黑暗直接開戰。社會自治力量迅速成長,中國政治發展的些許進步由此又可見一斑。
危機不可忽視
從歷史和現實的深切關照看,否認當今中國正處於空前盛世似乎不太有底氣。然而,繁榮的背後,仍有俯拾即是的弊病、麻煩甚或危機。
社會道德重建任務艱巨。許許多多返鄉過年的人們都和我一樣有共同的感受,就是鄉村社會年味漸淡,表現在健康和諧的傳統文化娛樂銷聲匿跡,打牌賭博成了單一的主打娛樂;農村經濟發展的背後,有越來越多的偷盜、搶劫、賣淫等違法犯罪,如果說這尚不可怕,更可怕的則是鄉村社會輿論對這些醜惡現象的寬容、麻木甚至接納。團伙性拐賣婦女兒童,控制兒童乞討賣藝等極端現象,更是鄉村社會道德崩潰的有力註腳。
從鄉村春節感受中國前行的腳步,讓人更有信心和力量,也不乏憂患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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