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北俊
特首曾蔭權在上周四的立法會答問大會上,對近日有政黨不斷提出的「全民退休保障」議題,作出了極為明確的表態,指出要強求社會短期內就這問題得到共識,去進行如此重大、影響深遠的社會改革,並不切實際。因此,他認為與其將時間消耗在沒有結果的爭論上,倒不如實事求是,檢討及優化現行退休保障制度,更有實效得多。我認為這大概是政府近年施政中難得的一項明智決定,值得支持。
事實上,香港正面對人口老齡化問題,據統計處推算,到了二零三九年,本港六十五歲及以上長者人口將達二百四十多萬,每千名十五至六十四歲的人口,需供養的長者則由現時的一百七十一人,上升至四百五十四人,即由近六人供養一位長者,變成約兩人供養一人。所以,我們的確要理順退休保障的問題。
學者指「全民退保」如「龐氏騙局」
然而,部分政黨提出的「全民退休保障」建議,除了口號說出來動聽外,實效成疑,且遭到不少學者狠批。例如,科技大學經濟學系主任雷鼎鳴便形容有關建議是一個差勁及「經不起嚴格推敲的低智方案」,對港人、尤其是現在的年輕人將來的退休保障十分不利,認為「只要是負責任、擇善固執的政府都不可能接受在香港推行『方案』中的制度」。
城市大學商學院工商管理碩士課程主任曾淵滄更指西方有識之士,甚至稱全民退休保障計劃為「龐氏騙局」,即騙子靠不斷地找新人加入這個騙局,向排在前面者分錢,一旦找不到足夠新人加入騙局,排在前面的人就沒錢分,騙局就穿了。這等於年青人供養今日的老人,以為將來自己老了,同樣有年輕人會供養自己,但基於人口老化,則今日供款的人將來定收不到應得的錢,等於陷入騙局。
另一位學者,香港亞太研究所副所長王卓祺亦表示,建議的「全民退休保障」,由勞資雙方各供款各2.5%,再加政府的綜援和生果金開支,及設五百億元種子基金,結果所建議的每月養老金卻只得三千元,比現時的生果金僅多二千元,更比長者綜緩平均每月有三千八百元差,他也不禁問這樣大費周章,所為何事?
不如優化現有社保制度
學者多認為比較明智的做法,是如何改善現存的社會保障制度,包括生果金、綜援和「強積金」計劃,而不是再糾纏在一個不會在細節獲得支持的制度。
其實,有關的建議方向並非新事,早在上世紀末討論長者退休保障時,便曾認真討論過。正如曾特首所言,現時建議的「全民退休保障」各種方案,與當年被主流民意反對、結果政府沒有推行的「老人退休金」建議,都有兩項關鍵的共同元素,即是不論供款多少,人人有份,以及是隨收隨支,由現在一代人供養上一代人。這兩項元素正是當時爭論的焦點,沒辦法得到社會共識,故才會有現行的強積金計劃推出。
無疑強積金計劃推行以來,備受批評,尤其是管理費過高,蠶食了供款者的收益,確是亟待改善的一環。但與此同時,我們也不要忽略強積金過去十年的平均投資回報率,在扣除手續行政費後,平均每年有百分之五點五的回報,學者均認為是一個不差的回報率,也同意只要優化強積金計劃,如設法引入更多競爭,降低管理費用,其實是比「全民退休保障」更佳的方案。
所以,我認為既然特首已一錘定音,表明不會再考慮這個缺點明顯,又不獲學者專家認同的方案,則大家應該實事求是,不要挑起無謂的爭論,將精力放到爭取改善現有退休保障制度,包括加快強積金「自由行」的進度、增加資訊透明度,加強強積金的教育工作等及改善安全網,均可使市民有更佳的退休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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