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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瞻園，被譽為金陵第一園。圖為瞻園正門。 網上圖片
南京自古就是覽勝之地。熱鬧繁華的夫子廟、紙醉金迷的秦淮河、煙波浩渺的玄武湖、宏偉壯觀的明孝陵、中山陵等都是旅客必到之地。在這偌大的古城裡，還有一座不能錯過的清幽秀逸古典園林─瞻園。瞻園素有「金陵第一園」之稱，歷史可以追溯到明代開國之初。
園以石勝 為人稱道
當年朱元璋當上皇帝，論功行賞，徐達因戰功彪炳，被封魏國公，賜府邸花園，瞻園便是徐達府邸之西圃。明人王世貞有《遊金陵諸園記》一文，對瞻園有比較詳細的記述。園中曲池麗亭、佳木奇卉，使人「足無餘力，而目恆有餘觀」。其中尤以山石偉麗最為人稱道。當時江南地區，太湖洞庭出湖石，浙江武康出黃石，昆山玉峰出昆石， 而瞻園則集三地名石，為金陵諸園之冠。園內有友松、倚雲、長生、凌雲、仙人、卷石等，諸石皆千姿百態，名如其狀。當中有一塊玉玲瓏石是北宋之物，色澤青翠滋潤，形態凹陷玲瓏，叩響之聲如連綴在一起的各種佩玉相撞的聲音，奇特非常。
明清更替 文人之所
後來即使歷經明清鼎革，瞻園仍不改其貌，入清以後成為了江寧布政使衙署，同時也是江南文士雅集的重要場所。曾經到訪瞻園的名人眾多，例如清初著名的藏書家曹溶；乾隆時候的才子，主張性靈的詩人袁枚；桐城派古文的姚鼐等。乾隆皇帝南巡時也曾停留暫住於此，更親題「瞻園」匾額。不過與瞻園關係最密切、最能代表瞻園文化之盛的一定是清初「浙西六家」。
在康熙十六七年間，龔佳育任江寧布政司，瞻園為其藩署花園，當時朱彝尊、李良年、沈皞日、李符、沈岸登等名士皆為其幕客。眾人與龔佳育子龔翔麟在園內結社雅聚、論詞談詩、分題競詠、刻書印刷，好不熱鬧。在眾多的宴會中，大抵以觀孔雀舞一事最為諸家所留戀，朱彝尊曾追憶賦詩云：
花南孔雀翠屏張，共倚新聲八寶裝。
誰向井邊歌舊曲，淳熙半隸幾斜陽。
孔雀產於熱帶的地方，屬珍禽之一，詩中首兩句點出了春暖花開之時，朱彝尊等人在瞻園內觀孔雀舞，共賦《八寶妝．孔雀》詞的情形，後兩句則有撫今追昔之嘆。昔日知己樂聚，援筆成章，如今只剩斜陽下那口南宋時挖掘的淳熙井罷了，還有誰在井邊再唱舊曲呢。
往後數百年，瞻園數易其主，幾度興廢。經過今人的努力修復，現已成為太平天國歷史博物館。（註：在太平天國時期，瞻園是東王楊秀清的王府。）
經歷多年的風雨滄桑，浙西六家等人早已煙消雲散，瞻園也不復當初的樣子，但是那股文化、文人氣息卻歷久彌新。讀者若到訪南京，除了熱門的景點外，不妨造訪一下這座大功坊底的小園。 ■香港浸會大學國際學院講師 劉喜儀博士
Email：cie@hkbu.edu.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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