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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蝶
早前與朋友結伴看一齣話劇。朋友是教育界人士，熱愛戲劇，滿以為可以與我一起藉着欣賞一齣精彩的話劇度過美好的一個晚上，沒料到想像跟現實是兩碼子的事情。我看了十五分鐘後，已經很討厭此劇。上半場完畢後，我們對此劇的評語是：低俗、粗鄙和猥瑣。為免繼續被有污清聽，雖然花錢購了票，我們還是迅速離開，管它下半場如何繼續發揮粗鄙主義。
有些觀眾可能覺得花了這麼多金錢購票，無論如何也要將戲看畢，否則便會浪費金錢。我看戲的態度卻是：金錢固然重要，但時間更加寶貴。我既然已經浪費了金錢，若再將寶貴的時間花在惹我生氣或討厭的製作上，豈非更加叫自己難受？倒不如早點回家令耳根清淨一下為妙。
關於這齣劇，我和朋友都大惑不解：到底編劇和導演想表達什麼呢？為什麼要用上這樣低俗而不好笑的手段呢？或者他們以為這是很好笑的嗎？他們想表達的現今社會就是如此粗鄙嗎？抑或他們覺得電影《低俗喜劇》成功，便以為可以東施效顰呢？
其實，香港的戲劇工作者放在舞台上的作品很少會出現猥瑣的行徑。有些製作可能自以為很惹笑，但不能贏得觀眾笑聲，卻不是猥瑣；有些經典的外國鬧劇偶然會有成人笑話，但都是點到即止，樂而不淫，無損其經典地位。即使有些製作寫的是妓女與嫖客、姦夫淫婦等的故事，但編劇和導演都不會以低級趣味的手法來創作，而是認真地去探索這些人物、這些故事的特色和意義。
我相信這是與創作人的品味有關。我不是說每一名戲劇工作者都要創作曲高和寡的藝術作品，要叫人如霧裡看花才是好劇。相反，我很欣賞通俗劇、鬧劇，因為它們可以讓更多的觀眾明白、喜愛和分享戲劇，從中找到他們的樂趣。不過，我卻不欣賞不雅。兩名藝術家可能同時探討同一個與性有關的題目，但為何其中一人的創作會變成經典的情色作品，而另一人的則只是低級的色情產物？這便是與藝術家的品味有關了。藝術是經營美感的，藝術家便是肩負着創作富美感之物的人物。若一件作品沒有美感可言，那麼它根本就不配成為一件藝術品，其創作人也非一名藝術家。
說穿了，一句老話即可涵蓋我所要說的話：「人可以風流，但不可以下流」。藝術品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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