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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誌】可愛

2017-02-14

星 池

「那邊有座位!」門一打開,母親趕緊拉了小女兒走進鐵路車廂,然後坐在關愛座,並讓身旁的小女兒站於椅子上,觀看窗外景物。原本,同行的外傭姐姐想坐在旁邊,卻恰巧有一名需要座位的婆婆上車,於是,外傭姐姐有禮貌地讓座,走到較後的地方,亦覓得了位置坐下。

時間到了,列車起行,在豔陽下出發。忽然,母親回頭呼叫遠方的外傭姐姐,抱怨地喊道:「快些拿點餅乾過來。」於是,外傭姐姐在微晃的車廂緩緩走過來,母親續說:「小朋友餓了,為何要坐到那麼遠?如此不方便。」母親接過食物,遞給漠然望向窗外的小女兒,然後和她一起看風景。由於,母女二人佔去多過一個座椅的位置,因此,鄰座溫和柔順的婆婆默默坐在大半張椅子。

列車到達下一站,人們魚貫進出,僅屬車廂的過客。此刻,一名女乘客看到小女兒,對男友人輕聲說道:「你看,那名小女孩很可愛,打扮得非常亮麗。」男友人經打量後,答道:「對,衣服光鮮。可是她全程站在椅子上,會弄污座位,她下車後,別人坐下,不是頗為骯髒嗎?」女乘客頷首答道:「你也說得對。」然後二人各自低頭在玩手上的智能電話。

車廂輕輕搖動,拐了半個彎,快將駛進車站。小女兒把視線移離車窗,東張西望,突然指住牆上,好奇地問:「這個圖案是什麼意思?又有食物,又有飲品。」母親瞥見車廂內不許飲食的標語,即說道:「不用理會。」隨即收起小女兒手上的餅乾,「不要再吃,我們要下車了。」小女兒又再望回窗子,除了車外景色,她還從玻璃倒影一直目睹母親的身影,玻璃車窗恍若成了一面鏡子,母親的言行態度,將會如實地反映在小女兒身上。

車廂駛進月台,母親呼喚一下外傭姐姐,之後拖住小女兒迅速奪門而出。陽光依舊擦亮車內,討人喜愛的小女兒已不在,卻遺留了鞋底的塵埃在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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