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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城誌:等候

2017-10-14

■ 星 池

他悄悄守在親人身旁等候,從麗日當空,至夕陽西下,暮色降臨,時間無情地不斷流逝,讓鐘上的時針輕輕移動了七格。

這一天,挨近中午,他察覺家中的親人非常不適,於是在手機鍵盤按下「九九九」,召救護車。不一會兒,等到救護員前來了解情況,然後他陪伴親人坐上救護車,前往醫院。車程途中,他一邊凝視躺在床上戴住氧氣面罩的親人,一邊回答救護員對親人病歷的提問。到達急症室的分流站,他在櫃位排隊等候登記之後,立即回到親人床邊。他定睛一望牆上的掛鐘,指針在不停轉動,終於護士拿住俗稱「排版」的病歷來略問情形,隨後由職員正式把親人推進急症室。他當然緊隨其後,卻不由得一瞥大堂,坐滿輪候者及數名躺在床上的病人。

拉動的布簾把這兒分成多個間隔,他與親人待在其中一格位置,靜候醫生。此時,廣播響起:「由於現時有三名危殆病人需要搶救,輪候時間將會延長,請病人耐心等待。」他從褲袋拿出手機看時間,數字剛巧在跳動。片刻之後,醫生來到,先問親人名字,再細問病情,繼而拋下一句「先做一些檢查吧!」便趕蚋鰶}。須臾,有人進來,問病人的名字及身份證號碼,然後幫其親人驗血糖及量血壓。隨後,又繼續等,他問親人冷不冷,幫其蓋好毛顫。他聽茈~面持續的腳步聲,病床或輪椅的輪子滾動聲,醫護人員、病者及家屬發出的人聲,好不熱鬧,可是等候久了,他難免有點憂心如焚。人員終來到,告訴他要推其親人去照「X光」,他緊隨而行,而等到完成後,人員便把其親人推到一間較大的房間,當中聚集了等待檢查與等候上病房留醫的病者。他的雙腳有點累,可是附近的椅子坐滿了人,不願離開親人太遠,唯有繼續佇候。

時間恍若流動得愈來愈慢,忽然,護士呼喊起其親人的名字,原來僅是再次量度血壓。他不禁問護士:「何時才可上病房?」護士答道:「病人需要做腦部掃描檢查,須再等一會兒。」等候了一段時間,終於做完腦部掃描,再等候一段時間,病房終能空出病床,讓他的親人正式入院,待病房護士問完他關於親人的詳細個人資料後,等候片刻,醫生便到來了解狀況。由於未到探病時間,他陪伴親人片晌便離開。此時,他默然坐在車站的長木凳候車,發現原來這一天花了近七小時在等候。不過,他並不覺得浪費光陰,因為能待在重視的親人身邊,每分每秒皆無比珍貴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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