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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與空間:在開封領略宋代清明

2019-04-06

■ 馬承鈞

又迎來「清明時節雨紛紛」日子,腦海驀然展開一幅宋人張擇端名畫《清明上河圖》,此畫描繪的正是北宋汴京清明節市井實景圖。恰好為期十天的「2019中國清明文化節」4月1日至10日在八朝古都開封舉行,開封市市長高建軍高調提出「傳承文明、擁抱春天」和「開封四月最清明」宣傳口號,歡迎境內外賓朋來體驗宋韻清明。筆者捷足先登走進開封,率先領略宋代清明的博大精深和中原民俗的異彩紛呈,真乃美不勝收、卓爾不群!

最能體現宋韻清明的,當然是名聞遐邇的開封第一景--清明上河園。有「小楷王」之譽的中國書畫院副院長劉合彬先生在清明上河園門前迎候我們,他說:「今年為期十天的清明文化節將推出八大主題、60餘項特色活動,馬先生一定會詩興大發、佳作多多!」

我等步入楊柳依依、小橋流水的清明上河園,果然春色妖嬈、空氣清新。走在古香古色石板路上,眼前一道美麗的弧線格外亮眼--那就是汴河之上著名的虹橋了!清冽的汴河上傳來陣陣槳聲,亭台水榭撒滿金色陽光,一艘艘烏篷船、一輛輛馬車川流不息,灰布短打的船工們在胼手胝足忙碌荂F登上虹橋,汴河兩岸風情萬種,前面有一家「武大郎炊餅舖」,如花似玉的「潘金蓮」正幫茪狶g賣炊餅;不遠處有一片操場,身茧堛A的高俅正上串下跳大秀球技;小巷深處的繡樓前人群喧囂,人們在恭候王員外家千金小姐拋繡球招親哩!

漫步清明上河園,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時空穿越感。劉合彬邊走邊說:「西元960年,趙匡胤在開封陳橋驛發動『陳橋兵變』,建立了北宋王朝,歷經九個皇帝、168年。這一時期人口過百萬的開封開創歷史上最輝煌的年代,經濟繁榮、富甲天下,加上城郭恢弘、風景旖旎,一幅清明上河圖栩栩如生再現了大宋盛景......」

從容遊覽園內,古風撲面而來。拂雲閣、水心榭、雙亭橋、九龍橋等北宋著名建築盡收眼底;酒樓、茶肆、書局、畫廊應有盡有;曲藝、雜耍、神課、算命等也歷歷在目。沿街商販叫賣聲與鳥兒清脆的啼鳴聲交集,園內除了精彩紛呈的各種文藝表演,還有贈柳帽、送儺面、抖空竹、蕩鞦韆、清明寒食展、宋代蹴鞠秀和民間手工藝展等等,好一副「陽春三月花滿城,清明上河歌潮湧」、「水門向晚茶商鬧,橋市通宵酒客行」繁盛景象!

劉合彬先生說:「開封從2010年開始,每年清明節前都要承辦『中國(開封)清明文化節暨踏春大巡遊活動』,而且規模和檔次一年比一年高,吸引遊客也一年比一年多!」走出清明上河園,我們迎茖怢抪s柳、習習清風,登上龍亭,清明時節的古城風情萬種;走到潘楊二湖邊,清爽的三月風送來撲鼻的芬芳。梅花、桐花、月季、牡丹、海棠和鬱金香眶給銢黧}滿長街,真個是望不到頭的花海花山,我見不少洋人也紛至沓來,滿面笑容地拍照留影,端的是花海人潮春意鬧!我說:「開封可謂傳承清明民俗最深厚、最出彩的古城嘍,古老的清明民俗已完全融入這座古都的角角落落,漫遊古城,可以盡情感受傳承千古的清明文化!」

想起宋代文學家孟元老在《東京夢華錄》中,也將清明民俗文化寫得淋漓盡致。他寫道:每逢清明皇家都有朝陵(陵寢)的習俗,宗室近親除了朝陵,還要拜謁帝廟、行「頒新火」大典,這種祭祖活動在清明節前半月就開始了。想當年,汴梁城市民萬人空巷,滿懷慎終追遠的虔誠心態,出城去為亡故的先人磕頭掃墓,芳樹下、園囿間,炊餅花果、羅列杯盤,炙雞絮酒、焚香燒紙,淚水汪汪的家人與逝者陰陽對話,那是怎一個魂牽夢縈、刻骨銘心時刻啊!當然,祭祖只是清明節兩大內容之一,無論皇親國戚抑或普通百姓,借清明祭祖之際,來一番聚會、踏青也是重頭戲呢。

劉大師介紹,在宋代,開封這座中原水城美景如畫,人們用鮮花、柳枝裝點車駕,乘茪j好春光舉家出遊宴飲賞玩,節日氣氛蔚為大觀。當時春遊和宴飲每每會持續一天,直到夕陽時分才散。商賈們也看到了商機,他們借此開設集市,大集小攤比比皆是。包子、燒麥、乳酪、春餅等吃食更是不一而足。當時朝廷還明文規定,清明節集禧觀、太乙宮開放三天,宮殿池沼、園林花卉也可供遊人欣賞。連京城的駐軍也將清明節作為「狂歡節」,躍馬舞蹈和操場蹴鞠(踢球)者龍騰虎躍,稱為「摔腳」,這種情景平時絕難一見......難怪今日開封被認定為中國清明文化傳承基地。

一路采風,我們來到久享盛名的「天下第一府」--開封府,這裡曾是著名「青天大老爺」包拯包大人辦公地。除了包公之外,北宋先後還有寇準、歐陽修、范仲淹、蘇軾、司馬光等大批「文人官員」在此任職,真是風雲際會、名流薈萃,北宋的繁盛僅此就可見一斑,難怪它曾是全球最大最繁華的首都,博得「汴京富麗天下無、除卻梁園總是村」之殊榮!劉合彬意猶未盡道:「當年每到清明前後,開封府前熱鬧非凡。皇上詔告天下換新火,四面八方的人們趕到開封府,打蚇O籠接納新火。開封的清明節更像一個除舊迎新、賞春出遊的狂歡節噢!」

一路走來,我發現開封中心城區絕少高層建築,這或許是為了守住和保護古城原有的歷史風貌吧!作別古城,筆者感慨:「我真真切切有一種『一朝入畫卷,夢迴大宋年』之感!」劉合彬頷首道:「您說得好!開封是一座富有詩意的歷史名城,我們舉辦『清明文化節』,旨在慎終追遠、銘記歷史,既是為提升開封知名度和美譽度,更為實現中國夢加油添彩!」我說:「現在全國上下都在大談『文化自信』,開封的『清明文化節』就是文化自信一個縮影啊!」劉大師問我此行觀感,我說「不虛此行、印象極深」;又問我有無詩作,我隨口答曰:

宋韻清明越千載,

八朝古都萬客來。

文化自信成大勢,

遊春莫忘祭瑤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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