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立人 資深傳媒人
香港回歸十二年,雖然經濟上得到中央政府的支持,經諸多劫難而大難不死,但在中西方的政治角力上,卻波折不斷:基本法規定的二十三條立法遭遇挫折;政制改革提案慘遭否決;「公投起義」大張旗鼓,「解放香港」甚囂塵上。這一切,都因香港正氣不彰,「愛國原罪」,「五十年不變」被誤作「五十年不管」,以致兩制凌駕於一國之上。
在中聯辦的春節酒會上,愛國人士濟濟一堂,情緒高漲,不過,這並不值得我們高興,因為在這些人中,白髮蒼蒼的老人佔了相當大部分,即使偶有幾個年輕人,也是操普通話的居多,到底香港土生土長的年輕人到哪去了?難道這些人真的已經投奔了反對派的陣營,成為所謂「八十後」的其中一員了嗎?
幸而,答案並非如此,因為,所謂「八十後」只是被剽竊了的名詞,香港的年輕人仍然是踏踏實實的居多,只不過,他們雖然不反共,但也不一定愛國,於是遊走於政治圈外,成為香港的新逍遙派。相對而言,反對派在爭奪年輕一代的問題上顯得更為積極主動,他們不但有八十後、九十後的接班人,就是現任的中堅分子來說,平均年齡也比建制派的年輕,這種形勢直接影響到香港的未來,其中有三大隱患,是值得關心香港前途的人擔憂的。
爭取年輕一代刻不容緩
第一個嚴重的問題,是香港愛國人士老化。香港的愛國人士,大部分是六十、七十年代從中國到香港來的人,這些人的根在中國,對國家民族有強烈的感情,故不論自己的際遇如何,仍然不計較個人得失,將過去曾遭受的苦難化作對國家民族的希望。但今日的年輕人,大部分是八零年後,香港改變了抵壘政策後出生的人,他們對自己的國家認識不多,在殖民教育和西方政治思想長期洗腦之下,這些人只認西方上帝不認國家民族。香港回歸以後,特區政府不但沒有足夠重視過愛國教育,反而通過英文教育的鎖鍊和個人自由的迷湯,將這些本來就對國家缺乏認同的人訓練成西方民主的十字軍,完全忘記了自己的根,也不知道自己也是被征服者。香港回歸十二年來,殖民統治雖然已經結束,但香港的殖民兵團仍然堅持和自己的祖國對抗,甚至妄想奪取政權,建立延續殖民統治的「理想國」。
由四十後、五十後及六十後的老人為主組成的愛國陣營,本來就人單力薄,可歎的是歲月不饒人,再過多一個十二年,愛國陣營便會嚴重老化,中西方的政治力量更顯強弱懸殊,若我們今日不爭取八十後的年輕人,讓他們重回國家民族的懷抱,明天只有眼睜睜的看着香港重蹈一百年前的命運,成為西方強國沒有租約的新租界。
香港的第二大隱患,是正氣不彰,愛國有罪。自古以來,愛國都是為人稱頒的高尚情操,如屈原,岳飛,文天祥,史可法,都是炎黃子孫景仰的好榜樣,惟獨今日香港,愛國卻成為「原罪」。即使是特區政府的高層人物,也不敢說自己愛國。對國家懷有深厚感情的人,更是被人罵作土共,奴才……這種邪風比香港回歸之前更甚。然而,由於反對派背後有外國反華勢力的支持,加上部分傳媒惟恐得罪了反對派,故甚少有人挺身而出直斥其非,在眾口爍金,習非成是的情況下,以至邪風日盛,正氣難彰。若長此以往,香港不但不能成為一國兩制的楷模,甚至會變得比台灣更難搞,因為台灣不過是綠色「台獨」作祟,香港卻是國際反華勢力的大舞台,顏色比台灣更複雜。
愛國不應成為「原罪」
香港的第三隱患,是西方文化優先,權貴子弟優先。首先,特區政府官員全盤由殖民政府過渡,沒有經過任何甄選。更可怕的是,即使是將來的接班人,同樣是接受西方教育的精英分子,比如說,每年花費六千多萬公帑增設的副局長和政治助理,當中竟然有不少是持外國護照的人,即使公務員的第二梯隊,在香港堅持英語教育。記得當年秦檜當權,南宋政府偏安一隅,有人賦詩讚曰「淮上州州盡滅烽,今年方得喜和戎。問誰整得乾坤了,學語兒童道相公。」看來這首詩用在這些「功臣」身上,也是當之無愧的。
香港回歸十二年,雖然經濟上得到中央政府的支持,經諸多劫難而大難不死,但在中西方的政治角力上,卻波折不斷:基本法規定的二十三條立法遭遇挫折;政制改革提案慘遭否決;「公投起義」大張旗鼓,「解放香港」甚囂塵上。這一切,都因香港正氣不彰,「愛國原罪」,「五十年不變」被誤作「五十年不管」,以致兩制凌駕於一國之上。
「顧此耿耿在,仰視浮雲白。悠悠我心憂,蒼天曷有極!」面對香港亂象叢生,百姓祈盼政府撥亂反正之際,惟活剝葉紹翁詩一首,以明心志:「萬古知心只老天,愛國堪恨復堪憐。鄧公少緩一時死,亂港安能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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