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頂天立地:可以書同文 不可言同語

2010-08-02

梁立人 資深傳媒人

 眾所皆知,秦始皇的豐功偉績除了統一中國外,還達成了全國文字的統一,可惜,能人所不能的祖龍,雖然可以統一書同文,卻未能達致言同語,就是往後的歷代君王,也無法在這問題上再進一步,這是一個發人深省的問題。

 事實上,統一文字的確較為簡單,因為只要統一官方語言為某種文字,所有地方政府就得配合,從而影響地方發展及教育機構。但要統一語言則複雜得多,因為縱使官方統一了語言,但民間卻不一定會配合,原因涉及三個方面。

 第一是習慣問題。我們絕不能看輕「習慣」這兩個字,很多事情,一經習慣,是不能輕易改變的,就是錯了也得繼續錯下去,比如說,現在流行使用的英文鍵盤,很多人認為它的排列有很多不合理和不方便的地方,曾經有不少人都提出過改良方案,但從來沒有人成功過。地方語言經過多年的流行,已成為一種根深蒂固的習慣,要改變談何容易。

 第二是感情問題。地方語言不但是一種交流方式,同時也帶有深厚的感情。用自己所熟悉的方言交談,不但易於理解,同時也是一種感情交流的最佳途徑,在很多場合,只要方言一出,便有他鄉遇故知的感覺,雙方便增加了一種信任,所以,懂得多種方言的人,往往也長袖善舞,容易比其他人取得更好的成績。同樣道理,不重視方言,就會傷害某地方人的感情,這次因提倡普通話所造成的風波,也可證明了這一點。

別將粵語問題政治化

 第三是尊嚴問題。中國是一個多元化的社會,每個地區都保有他的特色和尊嚴,要改變某地方的語言,和當年滿清要漢人剃髮留辮一樣嚴重,這是不能輕易去碰的,所以,推廣普通話也得謹慎進行,不能引起誤會,被惟恐天下不亂的人有機可乘。眾所皆知,新加坡政府是一個強勢政府,他們要推行的政策向來是沒有人可以阻撓的,但在地方語言方面,他們也不敢越雷池半步,所以,新加坡到現在還是採取兼容並存的政策,英語、普通話、粵語、閩南語、馬來語和印度語多語並存,這是值得我們參考的。

 總而言之,「書同文」不過是統一服飾,那是容易辦到的。但要「言同語」則有如要統一身材,達致肥瘦一般,那是不可能的。有關粵語的淵源,歷史文化價值等種種問題,只可作為茶餘飯後之談,和保存地方語言並沒有必然的聯繫。至於有人說「撐廣州話,即是撐多元文化,並以之對抗單元的中原文化」,只是有人小題大作,有心將問題政治化,藉此挑起對立情緒,製造混亂局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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