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兆貴
為了吸引眼球,招徠讀者,不知從何時起,一些都市報副刊開始流行編故事,尤其熱衷於編發那些濫情故事、偽情感故事。
有的作者,由於閱歷不深,對生活觀察不夠細緻,對人生缺乏真情實感,編出來的故事漏洞百出,寫出來的文字矯揉造作,悟出來的道理牽強附會,發出來的感慨自作多情。有的作者,為使自己編的故事見報,不是在文章的素材、語言和筆法上下工夫,而是挖空心思獵奇搞怪,不惜把親朋好友、左鄰右舍拉進來作踐,甚至拿自己以及自己妻兒老少開涮。違背常識的粗製濫造,東拼西湊的剪輯抄襲,為博炒作的顛覆傳統,附庸風雅的談天說地,男歡女愛的刻意煽情,婦姑勃谿的家長里短,流於低俗的市井見聞,諸如此類的篇章時有所見,讀來了無興致。
有些文章的標題,故意擬得十分曖昧。譬如,《我第一次做鴨》、《一個叫春的女孩》、《太太的房室經》、《拈花惹草的表叔》,不知你看了這樣的標題會作何想。其實,第一篇說的是自己初次下廚烹調鴨子的經歷,第二篇說的那個女孩的名字叫作「春」,第三篇記述的是老婆在家居佈置與裝飾方面的體會,第四篇描繪的是表叔對花卉栽培的嗜好與癡迷。你如果想歪了,那是你自己的事,怪不得人家,人家文章裡邊寫得可是正事。
都市報副刊屬於文學性質的版面,虛構故事原無不可,只要源於生活、高於生活,文筆優美,情節感人,可讀性強,讀者也是歡迎的。但它畢竟不是「故事匯」,不該為博看點而媚俗,苟迎合以誤導,使得一些寫手競相效法編故事。
眾所周知,一個人的經歷再豐富也是有限的,並非是生活在故事的海洋中,所能編排出來的故事也總有枯竭的時候,而對人生與社會各種現象的思考和感悟卻是無窮盡的,可以通過編故事以外的各種文學體裁妙趣橫生地加以表現。報紙副刊的編輯應通過選稿用稿的取向,在這方面多作一些引導。那些無病呻吟的濫情故事,那些玩弄玄虛的偽情感故事,不編也罷,不登也罷,不看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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