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夢熊 百家戰略智庫主席
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提出特首普選方案,但在反對派陣營群起而攻之的壓力下急急收回。事件反映了反對派溫和理性路線與激進對抗路線的博弈。反對派內部過去確實存在著「溝通」與「對抗」的兩種不同路線。2012年政改方案的通過,就是這種理性溝通、良性互動路線的積極成果。對於2017年特首普選,反對派激進對抗路線策動「癱瘓中環」,企圖威逼中央接受「逢中央必反」的人當特首,而反對派溫和理性路線則願意接受普選行政長官時的提名委員會作機構提名,但要確保反對派人士可以成為候選人。在絕大部分市民表示不支持「佔領中環」,中央也絕不可能從底線退讓的情況下,反對派兩種路線的博弈,不排除溫和理性路線「敗部復活」的可能,因為「癱瘓中環」造成天怒人怨和政制原地踏步,對整個反對派陣營不利。反對派應拋棄不切實際的幻想,及早理性務實討論特首普選。
李柱銘提出2017年特首選舉方案,不到48小時又撤回,過程極具戲劇性,反映了目前反對派溫和理性路線與激進對抗路線的博弈。李柱銘先解釋是因為提出方案後,引起盟友很多批評,他不應在現階段講出底線,承認是鹵莽和「老貓燒鬚」。繼而推說是「心靈上感到疲倦」,再接著否認自己提出特首普選方案,稱只是一個就普選形式的「分析」,而非「方案」,只怪當時「瞌眼唌v所致云云。
李柱銘方案對激進派不是時候
有輿論指李柱銘方案代表了反對派內的溫和聲音,「希望見到2017年普選特首如期出現,確實是目前不少『泛民』人士心中真正的想法,他們也希望各方能有所溝通和對話,促成普選而不是停滯或倒退」。有輿論肯定李柱銘的方案合乎基本法的框架,亦合乎喬曉陽提出的提名委員會機構提名原則,相對於「佔領中環」而言,是向前行出一大步。
李柱銘在激進勢力壓力下收回方案,顯示即使是像他那樣在反對派陣營中有「民主教父」之稱的人,一旦有理性表現,照樣被「群毆」而跪下。反對派現時的整體取態是:愈激進愈正確,理性難有立錐之地。對於激進反對派來說,李柱銘方案提出來的時機不是時候。激進反對派一是擔心李柱銘方案的討論會影響「佔領中環」部署,打擊行動的號召力;二是擔心李柱銘太早亮出底牌,影響反對派漫天開價。對此,有學者指出,李柱銘揭露「底線」令「泛民」尷尬,日後與建制派討價還價或進退失據。
「深思熟慮」是形格勢禁下的理性權衡
對2017年特首普選,反對派已開闢兩條主要戰線:一則以文,成立「真普選聯盟」擬定反對派的具體方案;一則以武,鼓吹「佔領中環」,企圖逼特區政府和中央從底線上讓步。這實際上是反對派溫和理性路線與激進對抗路線的博弈,其中雖然有互相配合與「扯貓尾」的成分,但也再次反映出反對派內部確實存在著「溝通」與「對抗」的兩種不同路線。
李柱銘提出特首普選方案時,已經強調是反對派的「最後底線」方案。獨家刊出李柱銘方案的《明報》,就指出「李柱銘並非亂打亂撞提方案,測試水溫,而是與幾名『民主派』大佬商議後,經深思熟慮才提出來的」。所謂「深思熟慮」,其實也是形格勢禁下的理性權衡。
中央已經明確提出討論特首普選的「兩個前提」,一是必須符合基本法和人大常委會的決定,二是對抗中央的人不能做特首是中央底線。「兩個前提」表達了中央維護國家主權、安全、發展利益和香港長期繁榮穩定的決心,反對派要討論特首普選,就必須承認「兩個前提」。激進反對派以鼓吹「佔領中環」為籌碼,企圖繞過「兩個前提」突破中央底線,反對派溫和理性路線知道這是絕對行不通的。
反對派兩種路線博弈未來走向可見一斑
目前反對派兩種不同路線的博弈,顯示反對派現時的取態是「以武恐嚇」、「以武造勢」、「以武要價」。反對派去年妖魔化國民教育,由「反國教」、「反洗腦」,變本加厲演變成「反愛國」、「反赤化」和「去中國化」,結果逼迫特區政府宣布擱置《德育及國民教育科課程指引》,反對派一時聲勢大振,從中「嚐到甜頭」,以為愈激進愈能達到目的。「佔領中環」就是反對派這一心態的產物。
但今次政改與過去有一個很大不同,就是中央在特區政府還未開展五步曲之時,已經以「三個堅定不移」明確顯示中央底線:絕對不接受與中央對抗的人擔任行政長官,就是要讓香港的反對派及西方反華勢力從挑戰「愛國愛港者治港」的幻想中清醒過來,不要以為通過「癱瘓中環」就可以威逼中央接受「逢中央必反」的人當特首。中央的底線是反對派無法回避的。儘管反對派現時的取態是「以武恐嚇」、「以武造勢」、「以武要價」,但主流民意反對激進對抗,不能排除反對派陣營的溫和理性力量願意以妥協精神理性務實討論特首普選。
政改由激進反對派的恐嚇提升至在「兩個前提」下理性務實討論,是解決問題之道。畢竟香港特首普選是「一國」前提下的地方行政長官普選,並非獨立政治實體的元首普選,反對派豈能對此時空條件採取「鴕鳥政策」?雖然李柱銘撤回了方案,但他說「一張紙燒了,但是意見已經表達出來,亦已存在」,反對派溫和理性路線與激進對抗路線的博弈,其未來走向已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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