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學鋒 民建聯秘書長
伏爾泰提倡寬容,而反對偏執,他還有一句名言:「寬容從未挑起內戰煙火,偏執卻能造成屍橫遍野。」拉布四子在立法會審議《2013年撥款條例草案》時提出七百多項修訂案,發起拉布戰,雖然這些修訂案大多為瑣碎、無聊的修訂,但立法會主席仍然容許他們提出議案並進行辯論,這就是寬容,充分保障了議員的合理權益。而拉布四子不顧社會各界的反對,無視拉布對社會整體利益的禍害,一意孤行,這就是「偏執」。反對派政黨和議員們,不辨是非,歪理橫陳,為偏執為惡者開道護航,而批判寬容的正義之士,不為他故,是被政治的偏見蒙住了雙眼。
立法會從上月二十四日開始恢復二讀辯論《2013年撥款條例草案》,社民連和「人民力量」的四名議員發起拉布,提出了七百一十條修正案,並在全體委員會審議階段不斷重複發言和要求點算人數,令審議工作受到阻延。如果立法會不能有效地終止無止境的拉布,盡快完成撥款條例草案的審議工作,則政府面臨財政危機,臨時財政撥款無法應付政府運作,公共服務可能陷於停頓,嚴重損害市民福祉。
「剪布」有理有據合法合情
面對議會內曠日持久的拉布戰已經危及社會的公共服務,立法會主席曾鈺成連日斡旋,在促成政府與拉布議員間的妥協失敗後,最終與議員舉行兩小時的閉門會議後,宣布「剪布」。曾鈺成指出,持續拉布只會令立法會無法履行議事和監督政府的憲制責任,最後只會令拉布議員、政府及立法會「三輸」,他在研究過不同法律理據後,確認自己有理據和權利,可根據《基本法》和議事規則「剪布」,並會以書面方式詳細向議員交代「剪布」理據。
曾鈺成的「剪布」決定有理有據,又合法合情,但立即引起反對派眾議員的圍攻。在社民連和「人民力量」發起拉布戰之初,民主黨、公民黨為首的多個反對派政黨及議員,因害怕失去民意支持,亦公開表明反對拉布,一些反對派政黨和議員還撤回他們的修訂案,以示與拉布派議員的「切割」。而這些議員一方面擺出反拉布的姿態討好市民,另一方面卻暗中支援拉布行為,以至於聽到曾鈺成公布「剪布」的決定時,不顧自己已作出的反對拉布的表態,群起攻擊曾鈺成。
社會輿論不齒反對派政黨和議員出爾反爾、兩面三刀的行徑,有些反對派議員於是搬出伏爾泰《論寬容》中的名句,聲言:「雖不同意拉布立場,但誓死維護拉布者發言的權利。」為他們的行為自辯。
這顯然是一種狡辯。拉布者表達他們的政見,表達他們的政治訴求的權利絲毫未受損,也從未有人要禁止和阻礙他們表達意見。事實是,拉布戰已經持續了十日,經過數十個小時的辯論,拉布議員所要表達的意見和訴求,不僅在議會內已經有充分的表達,在議會外,亦已安排與政府官員的會晤,更加多次透過媒體作公開表述,何以會有發言權利受到限制之說?再者,從拉布的第一天開始,拉布議員在議會內的言論就空洞無物,相反,有更多議員和市民的意見,卻因為拉布而無法在議會內得到正常的表達,因此,與其說是「剪布」限制了四位議員的發言權,倒不如說是「剪布」保障了社會上的各種意見不受到拉布議員的排擠。反對派與其說是誓死維護拉布者發言的權利,倒不如說是在包庇和縱容破壞議會正常運作的不良行為,所以,他們雖然表面上反對拉布,其實卻是縱容拉布,是助紂為虐的幫兇。
脅迫政府的無理行徑值得維護嗎?
其次,「我不贊成你的觀點,但我拚死維護你說話的權利」,也必須在互相尊重和理性的條件下才成立。北大學者強世功在一次演講中,回顧了原北京大學校長馬寅初在「反右」運動中,面對政治意識形態批判和學生造反派的批鬥時的慷慨陳辭:「老夫年過八十,明知寡不敵眾,自當單身匹馬,出來應戰,直到戰死為止,決不向專以壓制不以理說服的那種批判者們投降。」言論自由和思想自由是建立在理性說服的基礎上,而不是建立在壓制、脅迫的基礎上。
在香港的自由社會中,拉布議員的政治主張、政策訴求,完全可以透過理性說服的方式去表達。有人說,因為拉布議員是議會內的少數派,他們的意見和道理未必能夠得到彰顯。但是,這種說法也是錯誤的,如果議員的意見反映了社會大眾的主流民意,表達了社會的主流訴求,即使只有一把聲音,也絕不會被忽略和淹沒,相反,如果違背了民意和社會整體利益,不論以何種方式表演,也不會得到支持。拉布四子的意見不獲接納,最根本的原因是未得到社會大眾的認同和支持。
拉布四子採取極端的手法,挾持影響全港七百萬市民的公共服務,社會服務及眾多民生事務的《2013年撥款條例草案》,以此壓制政府,脅迫政府屈從他們提出的無理要求,這是另類的「壓制」,而絕不是理性的說服,這種無理的行徑值得維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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