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 國
去年出版的書中有一本很特別,是朱少璋的散文,名字叫做《小字雙行——荼蘼花事劄記》。書的特別是從封面開始,那小字雙行四個大字之下,排了兩行小字:「理想中的長篇散文單位是『一篇』而不是『一個系列』。本書稱『散文』而不稱『散文集』,因為全書只有一道題目,一篇散文。」
然後打開內頁,書中最常見到的,就是這些排作雙行的小字。這些小字,可以說是註解,也可以說是見解,和大字的內文一樣,精彩互見。讀者可以單單閱讀大字版的文本,就興味盎然,如果閱讀時也看那些雙行小字,就把視野拓得更遠更闊,更多了幾層引發讀者聯想的空間。
比如文中說及台灣的陳平寫了一封長信給內地作家賈平凹,陳平用的信紙是毛邊要泛微黃的。朱少璋說,這樣的寫信人,寫文章大概就不會馬虎。於是舉了古人彈琴為例,說有不彈的說法,而在小字雙行中,則列出了「十四不彈」和「十四宜彈」的情況。不看小字雙行,對文本依然清晰了解,但讀了雙行小字,卻增加對古人彈琴的考究知識。
又如書中引述英國作家王爾德的話,直接引用原文,而以雙行小字來意譯出中文,比用括號來直譯,視覺效果美感十足。
開到荼蘼花事了,這是一種清愁式的感嘆,但讀這本《小字雙行—荼蘼花事劄記》,卻令人知識大增,文學餘韻久久依然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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