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學博為了拍攝影片，在寧夏生活了十個月，體驗當地人的艱苦過程。內地導演王學博處男作《清水裡的刀子》已獲得諸多國際電影節展認可，在釜山國際電影節斬獲了「新浪潮大獎」及馬拉喀什國際電影節「最佳導演獎」等。第一次擔任長片導演的王學博，亦交出了一份不錯的成績單。早前，香港文匯報記者對王學博進行了專訪，探尋影片製作始末。■文、攝︰唐娜
電影《清水裡的刀子》改編自同名小說，講述穆斯林老人的老伴去世以後，老人要在老伴祭日那天宰掉陪伴他十多年的老牛來祭祀。在祭日的前三天，這頭牛在飲用水裡看到了將要宰牠的那把刀子，從此開始不吃不喝。
在學校時，王學博就用DV拍攝了《清水裡的刀子》的短片，有人看過這個短片之後建議王學博把它拍成長片，後來他到影片拍攝地寧夏生活了十個月，積累了不少素材，也思考了很多，他說：「那時候找不到一個切入點來拍這部長片， 因為覺得故事性不夠，當時思考之後覺得因為打動我的不止是這個故事，還有這個小說整個的氣質，當時就覺得可以把在那裡生活時積累的素材擴充出來。」
選擇用非職業的演員
由於影片是從小說改編而來，自然要面臨很多取捨，王學博從中選擇了一個十分特別的角度，他形容道：「這個故事能切入的視角比較多，我把整個的視角放在了祭祀前這四十天發生的故事，我不希望去強化牛不吃不喝這個事情，我更想看到老人和一家人準備宰牛和準備祭祀的整個全過程，所以我就重點擴充了一些牛不吃不喝之前的事情。」
除了對故事內容的選擇和擴充，王學博還在影片中加入了很多寧夏西海固穆斯林生活的細節，比如影片正式海報上出現的老人擦洗身子的畫面，在影片中同樣屢次出現，對於這個細節，王學博解釋：「首先這個影片的主題是和清潔有關的，然後這也是他們生活的一部分，然後我選擇這個細節出現的次數也是思考了一下，有的事情只發生一次， 比如還錢和要墳地，生活化的細節比如洗澡，就會經常發生，所以出現的比例較高，就更能營造出真實感。」
確定影片故事內容之後，王學博還面臨着對演員的挑選。他選擇用非職業的演員，也因此增加了影片的真實感。王學博回憶當時挑選演員的過程，他說：「副導演挨個往村子跑，我也要挨個給他們講。那個地方雖然比較貧窮，但也並不是給錢他們就願意演的，因為他們對這個事情十分慎重。所以要和他們講清楚，這講的都是回族人的事，離他們生活很近，可以把民族特色和精神都傳播出去，讓他們覺得確實這個和他們的生活是一樣的，然後接受。他們不會接受一些胡編亂造的東西，或者是一些宗教上有差錯的東西。」
呆了十個月吃盡苦頭
《清水裡的刀子》的成功，除了導演對整體的把控和細節的追求外，三位著名導演--爾冬陞、張猛和萬瑪才旦--共同擔任監製並親自為影片背書，也為影片增色不少。當被問及如何與這三位監製合作時，王學博回答話：「這個項目時間比較長，當時在FIRST青年電影展創投會上，張猛老師是評委，因此結識。他是回族人，對這個劇本很感興趣，其實他一開始也有導演這部影片的意思，後來聽說我都已經在那裡（寧夏）呆了十個月，吃了很多苦，因此君子不奪人所愛，擔任了影片的監製。爾冬陞導演和萬瑪老師也都是後來知道這個項目之後，很感興趣，於是從經驗上到主創搭建上、再到創作上都為影片提供了很多幫助。」
下一部不一樣的作品
第一部長片作品就取得不錯成績的王學博，也正在做下一部作品的拍攝計劃，而下一部影片則是一部包含犯罪元素的類型片，他說：「我個人不太是《清水裡的刀子》這種風格的，因為我一直覺得人喜歡什麼東西，一種是自己身上特別有的，一種是自己身上特別沒有的。《清水裡的刀子》是用一種淨化的清潔的方式去表達，當然裡面展現了隱喻的罪惡。我按自己風格創作的東西可能更直接和陰暗一些。」王學博下一部不一樣的作品，也許又會給觀眾帶來不同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