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國森
上文提過,當下香港較高調鼓吹青少年性濫交的醫學界人士較多是精神科專業而不見婦科。「精神病醫生」的論調是「性交對手」少的人「保守」,跟多些人性交才是「開放」!「性交對手」指「sex partner」,俗譯「性伴侶」,但是與較大量異性性交,則「瓦合瓦散」就難保都有「伴侶」關係,這又是一個嚴重的誤譯。
精神科醫生都是從學習內外全科入手,這一小撮醫生鼓吹年青人應該更早(早到女生初行月經、男生初次夢遺)和更多異性有婚前性行為、婚外性行為,他們理當知道性濫交對當事人的健康有些什麼不良影響。會不會是他們只管病人的精神健康,性病和愛滋病的防禦則「管他娘」?
有一回,我在街上遇見一位高我一屆的醫學院學長,可能多年未見,他滿臉堆歡地說:「潘國森,你很勇呀!」我們會心微笑,他是在說我刊行了兩冊《同性性愛行為探討》的事。我一不是醫生,二不是社會科學教師,只是個普通的傳統中國讀書人,剛巧還懂一點歷史和自然科學而已。潘國森談性教育,可不是如「狗拿耗子」般討人厭嗎?
我絕對明白此間執業醫生亦有難處!至少有兩位醫生朋友告訴我,如果有同業發起簽名聯署活動,向公眾宣稱「肛交有害健康」,他們都會毫不猶豫地參加。不過自己孤身一人去做這額外的「社會健康教育」就免了!可以預見,如果有誰敢公開講這最基本的真話,明天他的診所就會有奇裝異服、裸露身體的示威者來搗亂,誣衊你歧視「同志」,把病人都嚇跑了!誰都知執業醫生雖然收入豐厚,不過一般經濟壓力也重,要供樓供車,還有為子女供書教學等等。如此自招禍殃是划不來的!此所以二十年前「同性戀解放運動」的宣傳還在遮遮掩掩、避談兩男性交事而推說「跟一男一女」沒有兩樣;近年互聯網上則有不少年輕女子以權威口吻大聲疾呼,說道:「肛交是正常的!」二十年是一代人,洗腦效果很明顯。
筆者不是吃醫療服務或性教育的一行飯,毀我譽我、人身攻擊都付一笑置之而已。朱老師是醫學界,堅持宣講性道德就受到同業無理無禮的攻擊了。
朱老師的千金憶述,當前如朱老師一樣敢於捍衛「傳統性道德」的老教授甚是罕見,類似的言論以及發言者本身,就成為許多人的眼中釘。由是想起當年朱老師在電話中告訴我被無理奪去職務時的失落。他老人家臨終前的最後歲月「握筆顫顫巍巍」完成遺作,當是擔心時不我予,不能寫完全書。不過,我始終相信一個讀書人的道德勇氣可以爆發出難以估計的能量。朱老師走了,我或許要重為馮婦、再披戰袍了!當然,我仍然熱切希望香港還有醫學界精英能夠站出來,捍衛自己的專業,不要讓沒有學好自然科學的大學教師壟斷了所有基礎性教育的教材。
時下流行於年輕人的:「我的生命,我的身體是我自己的。我的一切我做主!」正正是朱老師在《傳統性道德的自然科學本質》要駁斥的。此話在二零一四年「非法佔中」之後,經常掛在曾經「違法達義」的反政府愚民口中,這要下文分解了。 (憶朱琪教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