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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袖乾坤】又到五四

2019-05-07

伍淑賢

執筆時適值五四運動百周年。我們小學時國語科,教科書講五四運動精神,乃推動國民實踐「德先生」、「賽先生」。當時不明這二位先生何許人也,後來才知是「民主」和「科學」之義。這些都是五四運動百年後,國人以至全世界都仍需努力的事業,尤其當今世局紛紜,各種極端思想衝擊人心之際,更需時刻反思自省。今日新一代對五四或已了無認識,不過現在開始去看去探索,永不嫌遲。

另一熱門話題就是日本新天皇登基,改元「令和」。改元二字實引起人無限遐思,像咱們顯赫的貞觀之治。畢竟這只是歷史課本才有的事,但五一當天卻在全球媒體見證下發生!日本皇室儀軌想必有其歷史宗教原因,無力深究,但不得不佩服日本人的美學觀,無論明仁的退位儀式,或之後的德仁登基程序,都不過五至十分鐘而已,言簡意賅到極,全程安靜,黑白禮服,只少數相關人士出席,不必鑼鼓喧天,也無須各方來朝祝賀,內斂優雅而自信,唯一問題是嚴重歧視女性,連新任皇后也不得列席。至於世俗的熱鬧,就由民間去自發慶祝好了;官方祝賀節目,則留到十月的登基典禮再大搞不遲。

年號這玩意,我們都沒親身經歷過,不知身為庶民對改元有否特別感懷。新聞訪問一東京女子,說是平成元年生,今年剛滿三十兼碰上改元,希望令和年代帶來新運氣云云。其實生於其中的人,很難洞察眼下的年號在一千幾百年後的歷史評價。譬如公元七世紀的唐人,即或有幸生於貞觀年間,也絕難料到貞觀那些年,會讓後世譽為歷代大治的佼佼者。正如生於崇禎元年的人,也不會想到新年號日後將永遠背負明亡的悲劇色彩。

以往生於帝王家,有實權有富貴,皆認為是最大福報。今日的皇室,多已無實權,政治影響也是象徵多於實際。若是生為皇室倒罷了,但為何有人如德仁的皇后雅子,會放棄海闊天空的外交官生活,甘於忍氣吞聲,在深宮當個象徵性人物呢?很值得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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