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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大抵是日本文化裡的一個母題。不論是《死亡預告》、《死亡筆記》還是《自殺島》,抑或是種種漂流至異次元的求生故事(如《漂流教室》、《逃出伊甸園》等),死亡都是主要的描述對象。有死,便有了生。生存的探討,也就愈發地深刻。
死神這一角色,在日本文化裡也就有了許多的面貌。像《死神的精確度》裡那個喜歡聽音樂抽離的死神,或是《死神君》裡熱心介入人類生活的死神君。
誕生於上世紀80年代的《死神君》,透過編號413的新人死神一句台詞:「恭喜你,我來迎接你了。」帶出積極生存的意義。那個年代,是日本經濟騰飛的年代,有許多人都認為目前的中國經濟狀況就如當年的日本一樣,高速發展,人人都富起來。可是在這股經濟騰飛的熱潮中,總有被認為是「失敗者」的一群,在高速的經濟增值中被拋離。
上星期的第五集有這樣一個故事,得知自己即將要死的老人開心要與老妻分享,想來想去,都想不到還有甚麼遺憾事未完成--後來想起了久未見面的孫子,於是引發一連串的事情。在經濟高速增長的同時,那些遺憾總是被隱藏於不易察覺的角落。
故事最終當然圓滿結束。原作者遠藤幸一把413刻畫成熱心的、過度關心人類的死神,並由始至終都介入即將離世的人們的生活中。伊阪幸太郎的小說《死神的精確度》裡,那個死神也像413般對人類充滿好奇,並暗暗觀察人類死亡前最後的時光,不同的是,伊阪筆下的死神並不介入,只是抽離地觀察。
對於日本人來說,不論是抽離的觀望,還是近距離介入,死亡與生存--都是不容易的課題,並且,是永恆的討論。在《死神君》上一集的故事裡,老妻最後找來了孫子,並且讓孫子與老伯下最後一盤棋,讓老伯能夠含笑而終,然而,美滿的結局背後,終有殘酷的存在,而這種殘酷,並不一定是人能夠承受的。於是,最後時刻來臨前,怎樣才算好好地活過?這已是哲學的問題了。
劇集中的死神與監督他的工作的監死官,也同樣有死亡的來臨,那是永遠的消亡,沒有去處,沒有存在,沒有痕跡。死神要怎樣才算好好地「活」過?親愛的死神君413,你又知道嗎?■文:洪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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