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想像全球金融危機已過去整整十年，當時雷曼兄弟頃刻倒閉，引發一系列資產價格貶值。圖為倒閉前的紐約雷曼總部。資料圖片Paras Anand 富達國際亞太區資產管理主管
投資者與決策者已汲取教訓，但對於如何識別下一輪危機的先兆，我們的着眼點也許錯了。難以想像全球金融危機已過去整整十年，當時雷曼兄弟頃刻倒閉，引發一系列資產價格貶值，不但對全球股市形成猛烈衝擊，更嚴重的是，對房地產市場及實體經濟造成不可估量的影響。直至今日，2008年全球金融危機的餘波仍對政治以至投資者心理等各方面具有影響，讓人不由覺得這場震撼世界的危機似乎近在昨日。
時值金融危機爆發十周年之際，我卻想退一步，暫時抽離市場的日常波動，冷靜審視自當年那場影響深遠的危機發生以來，究竟有什麼變化。類似的事件會否再次發生？投資者是否有理由認為全球經濟依然脆弱？
引發危機因素已被根除
類似上一輪由雷曼事件觸發的金融危機似乎不太可能再次發生。首先，引發危機的根本因素已被根除。如今，銀行資本充足、資產負債率穩健、借貸標準嚴格，而資產價格已全面回升，金融體系各環節之間更為獨立，風險傳導大大減弱。
資產價格追高意慾不大
儘管近年來資產價格升幅強勁，但投資者卻依然小心翼翼，不再像過往那樣抱着天生樂觀的心態，以至於大量個人投資者加大槓桿，追高資產價格。此外，與危機時相比，今天的金融體系從根本上降低了互通性，這意味雖然市場仍將因為宏觀經濟和地緣政治風險而不時出現波動，但風險廣泛蔓延的可能性已減小。
有趣的是，目前市場參與者在投資決策的過程中，更加重視對宏觀經濟與地緣政治風險的分析。在上一輪危機爆發前，這些擔憂並沒有受到太多關注，但現時卻主導着金融市場的話題走向。這可以說是全球金融危機及隨後發生的一系列危機所帶來的直接後果之一，包括歐洲主權債危機以至眼前的土耳其動盪及新興市場風險。
我認為，目前市場似乎過度側重對宏觀經濟和地緣政治風險的分析。從長期來看，宏觀經濟、地緣政治和政策結果與資產市場走勢之間的關聯性仍然有限，而且這種動盪往往以看似矛盾的方式上演，例如在2016年，雖然發生了英國脫歐公投和特朗普贏得大選，但債券和股票市場的表現仍持續向好。
各時期熊市表現不盡相同
最後，各時期熊市的表現也都不盡相同。當2000年科技股泡沫爆破時，只有相對較少的資產持有人受到影響，例如股市中的投機者、科技公司早期股票期權計劃的參與者等。雖然經濟增長有所放緩，但美國整體經濟在泡沫爆破期間並未出現收縮。然而，在2008年，個人投資者普遍未能倖免於資產價格下跌的風險，以致需求出現大規模的跌勢。在這種情況下，實體經濟與資產價格通縮之間則表現出一反常態的密切關聯度。
這也是為什麼在目前的環境下，對投資者來說，個別證券的估值和長期前景遠比「聯儲局的取態」或歐洲最新通脹數據更為重要。■題為編者所擬。本版文章，為作者之個人意見，不代表本報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