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籌辦粵劇晚會 戲說紅樓故事 陳家愉 興趣事業融一體

2019-05-31
■陳家愉認為香港的粵劇比較淡雅,保留了最源頭的特色。■陳家愉認為香港的粵劇比較淡雅,保留了最源頭的特色。

2007年對於陳家愉來說是重要的一年。

這一年,陳家愉手裡拿着英國蘇格蘭愛丁堡大學的哲學博士學位,要去香港公開大學做老師。教書很能測試一個人的溫度,這些年下來,已經是人文社會科學院副院長暨副教授的陳家愉,已經測試出了自己的獨有的熱度,「我在上課的時候很喜歡活潑的氣氛,會穿插一些自己知道的『冷門』知識去活躍課堂的氣氛。」陳家愉教授中國文化、粵劇翻譯研究,自己也唱粵曲。親民的老師興許她不是第一個,但是愛唱粵曲的年輕教授卻屈指可數。 ■文:香港文匯報記者 胡茜 攝:莫雪芝

早在多年前,香港公開大學已經完成了一個從進修學院到大學的體制轉變,但是仍有不少市民對它的性質有誤解,「我教授的課程主要是翻譯,但也會開設許多關於研究的課程。」研究類型的課程社會實用性不高,但仍然受到學生熱愛,與她的真摯離不開。

唱粵曲的大學教授

陳家愉教中國文化、粵劇翻譯研究,自己也唱粵曲。「粵劇大部分都是悲劇。」陳家愉覺得自己一定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她說:「大約是因為悲劇的感染力比較大,譬如《陳世美不認妻》這種曲目,聽眾便很容易感同身受,從而體味到劇中的情感。」感性也蔓延到她的生活中,副教授的辦公室中,竟然放滿了兔子造型的公仔,童真呼之欲出。

籌辦今年6月1日的香港公開大學三十周年校慶晚會,陳家愉將自己的看家本領拿了出來,與學校各方商議,決定用粵劇的方式演出,「我們想做一個別開生面的活動,是以前沒有過的類型。」粵劇比較冗長,通常是四個多小時,就算只一段折子戲也長得不得了,陳家愉怕觀眾嫌悶,她說道:「所以我們這次做了一些嘗試,將段落變短,比較沒有這麼『悶』。」短而精,是他們追求的理想效果,「我們盡量將每段折子戲變短,將它變成人的注意力能接受的二十分鐘內,同時也是選擇最精彩的段落。」

陳家愉喜好研究《紅樓夢》,這次也將「寶玉」的故事搬到舞台上,「選擇大眾化一些的故事,比較能為人所接受。」但是她不唱,「我不是專業表演者,業餘的粵曲表演者通常只學習唱腔,『曲』與『劇』還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東西。」學校便邀請了包括粵劇名伶謝國璋、李秋元等前輩前來演出,而愛唱粵曲的她卻不唱,作為東道主只負責做司儀。

粵劇作為一種源遠流長的民間藝術,源頭已無法追溯,但廣東省與香港的粵劇,還是有一些不同。陳家愉說:「廣東的粵劇比較像發展過的,我個人猜測他們覺得在傳統藝術上應當有些更豐富的東西,所以比較華麗。」而香港的粵劇比較淡雅,保留了最源頭的特色,她解釋道:「就像廣東話也是一種很古雅的語言。比如『傾偈』就是一種古文,廣東話中的『係』字在古文中也是『是』的意思。」談到這裡,陳家愉恢復了一種教授的俏皮開始講解典故,「我經常在上課的時候打岔,跟同學們聊一些這種小故事。」

《紅樓夢》的中西共振

說起《紅樓夢》的影響力,大概已無法用措辭贅述,即便是陳家愉最喜歡的一本書,她也明白研究成果已面世太多。「所以要用英文」她笑道:「其實用中文的話,已經有九萬多人在前,這個必要性也不太大。」用英文做研究,實則是運用在英國留學時熟稔的西方理論知識,加之自己的翻譯能力,從而完成由西式起源,再最終將中式的文化發揚到西方的過程,陳家愉覺得這是很有意義的一種方式:「我對中國文學很感興趣,所以在博士學位的時候選擇了中國文學,但是用英文去研究。」除了語言的特點以外,她認為用西方的脈絡去看待中國文化同樣有趣,「當我用英文去研究中國文學的時候,我覺得是很融合的,那種感覺很奇妙。」

「我從十二歲初次接觸《紅樓夢》,以當時的年齡來說只能看懂一些故事情節。」小小的陳家愉偶然讀到姐姐買回家的《紅樓夢》,這便開啟了她與這本經典名著緣分的瞬間。再之後,每隔一段時間,陳家愉越是再看便越是發掘出這本書書中承載的不同意義,叫她禁不住感歎中國文學的天然魅力。「等到再大一些,能夠洞悉出書中有些故事值得抽絲剝繭。」她的書架上陳列着數排關於《紅》的研究著作,「《紅樓夢》最棒的地方就在於留下了這些所謂『未完成』的部分,讓後人可以有自己的看法。」

《紅樓夢》就像是一扇為陳家愉洞開中國文學的大門,讓她探出身去,看到更廣闊又悠然的世界,讓她在那個世界中找到自己平生的知識與興趣,更能以自己的興趣作為一生的事業,她是一個幸運的人。

「我也能夠理解有些學生會覺得看這本書的難處,但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引導他們得到樂趣。」被陳家愉教授引導的學生,也同樣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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