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訊】《最低工資條例草案》將於今日恢復二讀。輿論認為,最低工資立法進入關鍵階段,社會要求對最低工資立法的呼聲日益高漲,但是要對最低工資水平做出一個合理而又正確的決定並不容易,定得過高,損害資方利益,後果可能相當嚴重;反之則損害了勞方利益,也不利香港的繁榮和諧。因此,勞資雙方必須抱著互諒互讓的態度,並適當調整各自立場,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為達成最低工資立法共識創造有利條件。
行政長官曾蔭權:保障勞工權益和維護營商環境須平衡
曾蔭權出席立法會行政長官答問會時表示,「感謝議員以理性、持平的態度去審議法例,希望法例會順利通過。隨之而來的工作會更加重要,包括確定最低工資水平,我們在保障勞工免受低薪剝削同時,也要保持良好營商環境,兩者之間要取得適當平衡。」
《明報》社評:經濟民生須內外兼顧 盼良心僱主創造和諧
《明報》發表社評認為,「爭議多時的最低工資法案,政府本月中將提交立法會審議通過。基於本港人口結構和工種減少,工資由市場決定的機制失效,導致低下層市民收入拾級而下,貧富懸殊加劇,激化了社會矛盾。立法規管最低工資,是勞工階層與政府聯合迫使商界接受的結果。以商界擁有的資源,不難掌握最低工資乃必要之惡,他們若能順水推舟,不抗拒之餘,反而促使其成,則商界在普羅市民心目中的形象,自然正面得多。現階段若有良心僱主表態支持最低工資,而贊同的工資水平又相對合理,自然可以紓緩勞資的對立情緒。」
《頭條日報》社評:最低工資須合理 漣漪效應勿過慮
《頭條日報》發表社評認為,「對於最低工資有保留的人士擔心,確定最低工資會有漣漪效應,推高成本和引發通脹。這個說法究竟孰真孰假,視乎工資提高的水平多少,如果工資提高幅度有限,所謂漣漪效應,縱使出現亦會相當輕微。另一方面,低收入人士賺取的薪金,大部分用於日常消費,他們增加收入後大部分會用作改善生活,對經濟的促進,會比一般加薪明顯。」
《成報》社評:最低工資立法 進入關鍵時刻
《成報》發表社評認為,「有關最低工資,社會討論了十多年,今天是到了必須立法的階段,但是,社會爭拗仍然十分激烈,勞資雙方的『叫價』都很高,是談判鬥爭的策略,還是堅定不移的底線?而且,今年初勞資雙方就最低時薪的釐訂曾一度拉近距離,為何如今差距又拉大了呢?因此,最低工資要通過立法,首先勞資雙方都要採取理智的態度,雙方不妨位置互換,多為對方的立場著想。」
《信報財經新聞》社評:最低工資是報酬還是福利
《信報財經新聞》發表社評認為,「香港的綜援制度成為了最低工資的其中一個指標,最低時薪的總計報酬不能低於綜援,否則工人不會接受,不如乾脆拿綜援!按照政府的標準,綜援水平是根據一個家庭單位的生活費用作計算,性質上有別於法定最低工資,因為法定最低工資是僱員所做工作而享有的權益,並非如綜援般有福利的性質;故此,最低工資應該考慮多項因素,包括生活費用、通脹率等等。可是,形勢比人強,綜援計劃行之多年,成為了草根階層的『最低入息標準』,日後最低工資水平很難跟綜援金額相差太遠。」
《蘋果日報》社評:強定最低工資後患不少
《蘋果日報》發表社評認為,「工人的工資跟其他商品及服務的價格一樣,都由市場的供求情況決定。經濟暢旺,企業增聘人手的話,對勞工的需求自然上升,工資也會水漲船高。經濟低迷或像現時那樣陷於衰退,企業不但不會增聘人手,反而會解僱工人,令市場對整體勞動力的需求,促使工資向下調整。從這個簡單的道理可以看到,真正能提升工人工資,改善工人生活的是良好的經濟環境,強勁的經濟增長,而不是人為定下的最低工資。工會或議會可以人為的定下一個較高的最低工資水平,變相增加最低層工人的薪酬。但這樣的做法只會有極短期的效果,不會長期奏效,並可能產生各種各樣的副作用及壞影響。」
《香港商報》社評:持續增就業別打爛打工仔飯碗
《香港商報》發表社評認為,「正在引起熱烈討論的最低工資立法來說,就必須小心釐訂,既要確保自力更生的打工仔獲得合理待遇,亦要盡量減低對企業的不利影響。從勞資團體角力來看,最低時薪水平無論是24元還是33元,要害是如何平衡勞資得失:一方面必須尋求一個下限,確保薪金足以應付基本生活並高於綜援,其中20元的建議已遭市民否決;另一方面,亦要尋求一個上限,避免經濟受到過大的衝擊,甚至觸發新一輪的裁員倒閉潮,這樣僱員得不償失的同時還要令整體社會付上沉重代價。」
《明報》署名文章:英國最低工資經驗前車可鑑
《明報》發表香港大學經濟金融學院助理教授James P.Vere的文章認為,「香港首次實施法定最低工資勢在必行。這固然可防止社會上部分工種的工資過低,但在釐訂最低工資時如何取得平衡,避免造成失業率上升而對社會構成可能的隱含成本,往往相當困難,因為立法的好處會立竿見影,但可能導致的社會成本只會在較後期才浮現。因此,政策制訂者必須要以審慎態度作出決定。……最好的方法,就是小心審慎去釐訂首個最低工資水平,然後待最低工資運行一段時間後,再充分確切評估法例對僱用大量低薪工人的行業所造成影響。若立法未能取得持續效益,我們必須研究以其他方法,如工資補貼提高低薪工人的收入,讓整個社會更平均地攤分政策的隱含成本。」
《成報》署名文章:可加可減的最低工資
《成報》發表馬億洋的文章認為,「一個靈活的工資水平對於保障工人長遠的基本需要是十分關鍵的。要做到這一點,不妨參考巴士、鐵路和公屋租金等的『可加可減機制』,其原則與最低工資大約一致,就是『物價升時可加,物價跌時要減』,這樣便能使最低工資水平變得靈活,為工人及其家人提供更大保障。」
《星島日報》署名文章:最低工資與精明消費者
《星島日報》發表呂漢光的文章認為,「為了賺取利潤,僱主以最低薪金聘請合適員工,市場供求自當定出薪金高低。為甚麼低於某個水平,僱主便會被指剝削員工?不管是僱主還是僱員,在不同的市場均是消費者。消費者經常找辦法以最低的價格,購買合適的產品或服務,他們往往會被稱為精明消費者,購買價愈低,消費者便愈精明。為甚麼沒有人說消費者在剝削生產商或零售商?在市場上,僱主以低價要求員工提供勞動服務,與消費者以低價要求供應商提供消費服務,本質上有甚麼分別?相同的市場行為,僱主是無良,消費者是精明?!」
勞工及福利局局長張建宗:最低工資勢在必行
張建宗接受訪問時表示,「政府一向關注勞工權益,正全速配合最低工資立法工作,希望能在立法會7月休會前通過主體法案。最低工資立法得來不易,是勢在必行,工資率政府稍後公布,希望於明年上半年全面落實最低工資,為基層勞工提供實質保障。」
中華廠商聯合會會長黃友嘉:最低工資勢推高綜援
黃友嘉接受明報訪問時形容,「最低工資是『雙刃劍』,它可紓解部分在職貧窮者勒緊的褲頭,但不會增加就業機會、失業的不會突然有工開,總有企業捱不住工資上漲而倒閉,競爭力弱的邊緣基層勞工會被淘汰,最終他們要領失業綜援。外國經驗顯示,制訂最低工資後,整體物價會被推高,政府的綜援開支亦會按消費物價變動上漲,所以最低工資不單未能紓解福利開支包袱,領綜援的人可能更多,給予各人的金額亦會增加。」
立法會議員葉國謙:政府宜為勞資設諮詢服務
《盛世雜誌》發表葉國謙的文章認為,「最低工資的制訂,並非要取代市場力量釐訂工資,而是為基層勞工提供一個安全網,確保他們不被無理剝削;另一方面,最低工資無可避免令企業經營成本上升,但英國『低薪委員會』認為,企業競爭力不只取決於勞工價格,創新、良好管理和技術改善等都可提升競爭力。政府目前迫切要做的,就是要讓社會各界認清最低工資的政策目標及內容,協助勞資雙方建立互諒互讓,然後透過理性的討論,尋求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工資水平。」
立法會議員林健鋒:討論最低工資切勿失焦
《星島日報》發表林健鋒的文章認為,「對於政府提出立法保障弱勢工人,防止工資過低,並不反對。然而,我們關注政策對香港整體經濟競爭力的影響,尤其對中小企帶來的衝擊。我們希望最低工資水平是在合理平衡勞資雙方前提下,訂定工資下限,而非生活工資。人為地調高工資至僱主不能接受的水平,僱主將被迫減少聘用低學歷及低技術的工人,尤其一些年老員工可能失掉『飯碗』,有違最低工資立法原意。……實施最低工資受影響最大的是中小企,大家都不希望中小企成為受害者,臨時最低工資委員會應持中立態度,通過客觀數據分析,訂立切合香港社會實況的首個法定最低工資水平,在保障弱勢勞工與中小企生存之間取得平衡。」
香港城市大學副教授曾淵滄:最低時薪慎防帶來滯脹
《大公報》刊登曾淵滄的文章指出,「企業一定會將增加的成本轉嫁給消費者,這是廣大消費者為支持最低工資必須付出的。如果因最低工資帶來生活費的上升,不會刺激生產,不會增加需求。經濟增長不論是實質的,或是表面的,都沒增長,那種通脹有另一個名詞,稱之為滯脹,人類歷史上只發生過一次,那是上個世紀70年代石油價格突然飛升之時。」
《盛世雜誌》署名文章:水平應高於綜援增工作動機
《盛世雜誌》發表徐海山的文章認為,「雖然香港是資本主義社會,奉行自由經濟,但讓低下階層有尊嚴地生活、維持其工作動機,才是最低工資立法的意義所在。香港的綜合援助計劃(俗稱綜援),為受助者提供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在2010年1月,綜援個案約有29萬宗,失業個案有3萬多宗,從整體數字來說,數目不算多。但令人憂慮的趨勢是,失業受助人領取綜援年期近年不斷上升,由2003年只有3成失業綜援個案領取3年或以上綜援,至2008年增至6成。這一方面反映受助者愈來愈難脫離安全網,另一方面亦可能反映,勞動市場薪酬過低,令受助者缺乏工作動機所致。所以,為避免『做又36,不做又36』的局面出現,政府有責任透過最低工資立法,以綜援為最低工資的薪酬水平作參考,以確保有工作能力人士有足夠的工作動機,投入勞動力市場,減少對制度過度依賴。」
史泰祖:最低工資 亦福亦禍
《星島日報》發表史泰祖醫生的文章認為,「最低工資政策,是觸動主流社會不同意識形態和階級利益的大辯論。自由市場派和社會福利派就政府應否,以至是在多大程度上要介入勞工市場的爭論,僱主(不一定是財團,也包括一些只有蠅頭小利的小商販和街舖)與僱員之間的矛盾,而且更演變為藉個別議員的言論而猛攻功能組別的衝突(『張廿蚊』事件)。在這大爭論下,最低工資的政策討論已演變為「大是大非」、非黑即白的表態政治:贊成的、支持『時薪三十三』的就是捍衛勞動者的良心天使;反對的、或認為『時薪三十三』過高的,便被批鬥為吸血魔鬼。……事已至此,最低工資和工作能力評估看來是勢在必行的事了。還望社會密切留意政策的執行情況,及早糾正很多可能出現的『政策副作用』,注意微調執行細節,使最低工資成為一顆不會錯殺良民的『聰明炸彈』。」 ■本報記者綜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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