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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聚仁晚年境況不太好。
曹聚仁上世紀五十年代自動要當國共的密使,與周恩來建立私人關係,這已是公開的秘密了。
根據羅孚《曹聚仁在香港的日子》文章透露,是他推薦給內地的。
羅孚寫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樣的穿針引線,使他終於在一九五六年開始了『北行』,以《南洋商報》記者的身份,到北京和其它地方進行採訪。......以後的幾年中,他幾乎每年都要北行一次或不止一次。這些旅行,使他寫成了《北行小語》、《北行二語》和《北行三語》這三本書。這些都是發表在《南洋商報》上的文章的結集。」
曹聚仁倚老賣老,喜歡侃侃而談,有時不蚚隞琚A難免得罪了某些要人。
周恩來為了保護他,讓《大公報》社長費彝民轉告曹聚仁,以後沒有接到通知不要返去。
周恩來對他的評語是肯定的:「他愛國,宣傳祖國新氣象。」
晚年他客居香港生活頗潦倒,他一個人住在大坑一個舊唐樓頂樓的單元,書籍堆滿一地──床下底、上架床、牆角,以至洗手間、廚房遍地皆是。
羅孚說曹聚仁住在「一座四層樓天台上臨時搭的臨時居室──陋室」。他不以為苦事,還笑對我們稱,他走到哪裡都可以拿到書,方便的時候也可唾手可得﹗
曹聚仁對文史u沉,也作出貢獻,他寫下不少「現代史筆」文章。
周作人晚年寫的《知堂回憶錄》,是在曹聚仁的倡議和鼓勵下於一九六零年底開始執筆的。
寫好之後,周作人又通過曹聚仁轉給當時《新晚報》總編輯羅孚先生,並在《新晚報》連載。
兩個月後這個專欄因故被輟停。後來全文在新加坡《南洋商報》連載,並於香港三育圖書公司出版。
曹聚仁寫作態度很嚴謹,他告訴我們,他每天最多只能寫二千字,相對時下洋洋灑灑每天寫五千字乃至一萬字,不可同日而語。
記得他在《正午報》寫一段約五百字的專欄,隨手拈來,言之有物,讀者不少。
羅孚說他在《晶報》寫了《聽濤室隨筆》可能有筆誤。
他有一段時期入了瑪麗醫院動了大手術,他把專欄改名為《浮過生命的海》,寫他與死神較量的雜感。醫院護士的父母是他的粉絲,所以在醫院的護士都對他特別禮遇。
曹聚仁晚境淒涼,雖然女兒是名電影演員曹雷(代表作是《年青的一代》)、兒子是著名文化人曹景行,都無法來港相會,最後在澳門鏡湖醫院孤寂中病逝。